2014年2月24日 星期一

財產、法律與政府︰巴斯夏政治經濟文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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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產、法律與政府︰巴斯夏政治經濟學文選(Essays on Political Economy,Frederic Bastia)


 


  在此之前,關於巴斯夏(Frederic Bastia)的作品寫過 看得見的與看不見的 ,但嚴格說巴斯夏的政治經濟文章當年都是以單篇來發表,看得見與看不見的只是其中一篇,而這本便是他的政治經濟文選,書名財產、法律與政府似乎是中文版編輯時戴的一頂帽子,查了一下amazon與wiki只有Essays on Political Economy,但這個中文書名也算忠於原著,確實符合這本書的精神,書中所選文章共14篇,除了看得見的與看不見的,法律兩篇較著名外,其餘的文章都圍繞在財產權,法律或政府與財產權的關係上,Bastia是法國人,本書原文是法文,但書末端譯者表達他翻的是英文版,應該是語言文化上的差異不得不然. 作者Bastia10歲父母雙亡,25歲繼承祖父大批遺產,自此後不用憂慮物質生活,若以當前社會的價值觀,是所謂的靠爸族,但也因為如此他才有時間遍讀歷史,哲學,經濟,政治各類書籍,被認為是早期的自由主義者,雖然他在1850年年僅50歲時過世,但留下的文章,在今時今日看來確實有值得讚嘆處,特別是對於共產主義,社會主義可能形成的社會結構與型態的先見之明,無一不應驗.


 


  Bastia生活的年代約與大仲馬,巴爾札克同時,讓人頻添更多對那個年代法國的想像,各種文學,藝術,思想作品交錯,相映成輝,本書的最後一篇收錄了蠟燭製造商關於禁止太陽照射的陳情書,似乎是英文版未收錄的,巴斯夏在此虛構了一個法國蠟燭製造商要求政府下令家家戶戶需以布幕封閉門窗,讓陽光無法照進室內,因為太陽光的照射傷害到蠟燭製造業的利益,只要政府願意下令這樣做,那麼有關室內照明的行業都會得到好處,油脂業,牧牛羊業,肥料業,乃至石蠟業都可以因此受惠,這意思乍聽下非常荒謬諷刺,但作者正是擅長以此種筆法來表達對於貿易保護主義,關稅等政府政策對於經濟的傷害諷刺,也是本書俯拾可見的亮點,Bastia借例說他以50法郎的成本製造了葡萄酒,將其出口到英國,他的代理商以70法郎的價格出售,並換英國的煤炭回國,以90法郎在法國出售,但法國的議員說Bastia傷害了法國人,因為他的愚蠢行為,讓法國產生40法郎的入超,Bastia說他不解,何以他,一個法國人賺了40法郎的利潤,卻被認為是國家的損失,他不能同意議員的觀點,更可怕的是議員還主張政府補貼出口商,希望如此便能產生出超,便是國家獲利,他認為這種貿易出超論荒謬的做法不但傷害了國家,更為嚴重的是用其他國民的錢去補貼出口商,而這是議員們沒有看見的,雖然這也是一個虛構的例子,但相當合乎實情,本地的汽車業就是一個絕對完美的例證,長期接受直接或間接補貼,政府對進口汽車課以高額貨物稅,使得民眾需要花更多錢才能購車,結果創造出來產業有國際競爭力嗎?有自製力嗎?有市場嗎?長期以來還是只能在國內出售,甚至於淪為汽車裝潢業,而他們早期因為建廠所得的土地,現在更因為能變更開發,成了我們這個衛星城區最大的素地戶,價值上百億,這不奇怪好笑嗎?而它正是貿易產業保護主義的一個諷刺範例..


 


   寫著這篇時,電視新聞恰好播到文林苑強迫被拆戶的某個共同持有人後悔了,或是已經無法忍受了,願意接受被拆遷,於是,衝突再度發生,那位事主雖然被迫答應都更,但公親卻不樂意了,這裡的公親正是那些沒有此地財產權的社運人士.事實上若以自由主義的觀點為基準,當前的公辦都更政策就是一種嚴重侵犯財產權的政策.然則財產權重要嗎?Bastia從洛克的生命,自由,財產三樣天賦人權出發,指出這三種天賦人權是優先於法律的,法律的存在是為了保護這種權利,而不是以法律來規範這三種權利的範圍,但從現代國家的發展過程中發現,共產主義與社會主義正是選擇後者,所以,雖然文林苑的都更案被多數社運人士抗議,但從實質面來看,這些人其實並不在乎財產權的本質天性,不在乎財產權被侵犯,他們在乎的是誰的財產權被侵犯,所以即使那位業主不管是主動或被迫同意都更,他們都會反對他,因為他們不在乎財產權,只在乎建商吞併了別人的部分財產. 因此,如果相連的一百畝地中,若一人持有99畝,另一畝由99人持有,他們會反對那持有99畝的人以法律進行都更強倂另外99人的土地,卻不會反對那99個人透過法律去跟那塊99畝地平分都更,而後者正是均等主義,是富人稅的延伸,但也是一種對於財產權的掠奪,而Bastia認為法律的存在正是為了制止這種行為,對於自由主義者而言,不論是99畝的持有人,還是99分之一畝的持有人,他們的財產權都必須受到法律保障,並不存在95%的人投票決定5%的人土地該如何運用的問題,就算提高到99%的人決定1%的人財產權的提議都是錯的,因為自由主義者眼中財產權是優先於法律的,優先於國家的,優先於政府的,而這正是整本書的精隨,財產權保障優先,法律提供保障,政府不得侵犯個人財產權.


 


  前面說過財產權是天賦人權,在遠古沒有國家形成前,甚至沒有群聚生活前,一個上古野蠻人辛苦搭建了一間草屋,或是獵捕了一隻動物當作食物,任何別人想企圖奪取這間屋,或這個獵物時,野蠻人會自然的以武力相抗,這種自然而成的人類天賦,個人的權利,怎麼會因為國家的出現,因為群聚生活的需要,而被剝奪呢?因此任何人或組織是沒有權力透過暴力的手段奪取他人的財產,而形成人類社會後,必需拿掉個人的暴力反撲,代之以法律的型態來保護個人財產,因此就這個觀點出發,法律的本質就是暴力的,是野蠻人採取個人以暴制暴的一種型態的演變,至於國家,政府他的最大功能只在於提供基本的警力,護衛能力ˋ而已,從國家的角色來看,功能過度強大到幾乎干預人民所有生活大小事務國家,正是許多人誤解當代自由主義者的來源,以前講經濟自由主義者必然是奸商的同謀,必然沒有道德,必然會侵略他人的勞動所得,事實上,自由主義者講的是保護每一個人的生命,自由,財產,而商人在今天會被多數人視為是罪惡者,正是因為自私的人是透過政府的角色,透過公權力,透過利用政府那種強大到無所不管的政策,侵入了一般民眾的基本天賦人權,比如公共工程土地徵收,比如都更,比如BOT,比如宣稱基於保護弱勢的學童營養午餐,基於衛生的禁生宰活雞,甚至是莫名其妙的全線公有國道卻有著一個民營扣款系統這種不知所以的規劃,這些事實上都不是所謂的資本主義所導致的結果,事實上他們都是萬能政府主義下的結果,於是人們被綁架了一切還怪錯了對象,事實上真正造成悲劇的正是每一個要求強大政府的推動者,但這些推動者卻以為自己不夠力,政府功能還不夠多,不夠強大,他們希望政府能幫助他們做到身邊所有的一切事情,對於這一個問題,巴斯夏明白的說道"解決所有人類互動問題的答案,便是自由,饒過這些凡人吧,讓他們自己決定自己的事情","政府是一個雄偉的小說情節,在這個小說裡每個人的求生行動都是以其他人的受害為代價".


 


  Bastia認為國家不是,也不應當是別的什麽東西,僅僅是一種公共警察力量,他不是壓迫和互相掠奪的工具,相反,只是為每個人提供一種保障,並使正義和安全主宰所有人,但現實中發生的一切使國家的定義成為國家是一個龐大的虛構的實體,每個人都竭力通過它以犧牲他人為代價來維持自己的生活.他認為許多現存的法律實際上是掠奪的工具,其實質是共產主義,他們侵犯了與生俱來的生命,自由和財產權.如貿易保護主義.對某些產業的補貼等.都是財富的轉移.侵害了另一部分人的財產權.這樣的話.所有的人都要求政府拿別人的錢給自己.而政府又常辦不到.結果就是人民的不滿.憤怒以致革命.Bastia心中對於法律的功能定義更是簡單,法律是防範不正義的手段,在他的定義中所謂的正義並不是無知之幕那類的道德主義,正義乃是一種純粹否定性的概念,要點就是對於天賦人權的保障,因此只要侵害了這三者,就是不正義,法律就該對於此發出行動,他反對道德的法律主義,Bastia指出當法律以友愛為藉口,規定市民們犧牲自己的利益以造福公共利益時,人性並不會因此而消失.接著所有人會試圖貢獻的比別人更少,而拿取的比別人更多.如此一來,那些在鬥爭中獲得最多利益的人難道是倒楣者嗎?顯然不是,那些人反而是最具權勢而最耍盡心機的傢伙.


 


 雖然160年的人已有這種見識,但是當前主流的還是以盧梭契約論觀點下發展出來的社會結構,國家的功能,就在前幾天,我看見一位本地屬一屬二的女性知識份子在他的電視節目上說,國家對不起年輕人,過去實在不該把國有地出售給財團,以至於當前的年輕人買不起房屋,看不見希望.其中關於國有地出售或它的功能該如何定位議題有值得討論的空間,但我認為他話中透露出最恐佈,最具殺傷力,也是近年最為主流的一種觀點,我稱它是國家媽寶主義,每一個國民都急於把自己的自由送給國家,希望國家能幫他解決一切他人生歷程中的可能的困難,於是乎連孩童的父母都認為由學校提供定式的營養午餐是好的,根本不考量個體的差異,而本質上只是他懶惰的藉口,於是乎當人人在罵那些社會新聞事件中的年輕媽寶時,卻不知道其實自己就是那個媽寶,那個大國家主義下的媽寶.以上. 


2014年2月20日 星期四

The Scared War

 The Scared War


 


 



 在1941年6月下旬德國對蘇聯發動了閃電戰,蘇聯軍隊奮起反抗,頻頻受挫,傷亡慘重,數以萬計的大小城鄉毀滅在德軍的炮火下,上百大中城市淪陷,危難時刻,為了鼓舞軍隊和人民的頑強鬥誌,亞歷山大羅夫譜寫出這首歌曲The Scared War,旨在鼓舞蘇聯人的鬥志


 


 下面是2013年俄羅斯普丁閱兵 旗隊進場 用的軍樂正是The Scared War 



 


從帝國廢墟中崛起:從梁啟超到泰戈爾,喚醒亞洲與改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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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帝國廢墟中崛起:從梁啟超到泰戈爾,喚醒亞洲與改變世界(From the Ruins of Empire: The Revolt Against the West and the Remaking of Asia)


 


 


 


  從帝國的廢墟中崛起,書並不太差,但可能沒有動漫神劍闖江湖有趣就是了,若說動畫與這本書題材接近,大概會被書商罵吧!緋村劍心不是成天打打殺殺怎麼會與這種人文書接近?事實上,蛻下武鬥的場面,離開了拔刀齋的角色,緋村選擇了與政府合作要除去陰謀推翻明治的志志雄,從維新志士到大久保利通的護衛,為的就是一個簡單的國家安定,至於抵抗西方或是民族復興雖然不是動漫的主題,卻也多少在其中被暗示著,明治維新是書中亞洲人脫離西方殖民壓榨施行改革運動成功的首發,而作者Pankaj Mishra想以此為題討論其他亞洲國家的情形,隱藏其中問的是亞洲國家是否已經脫離了西方帝國的控制復興獨立了?亞洲國家能否超越之前的歐美帝國成為世界舞台的主角?當然這一切還是來自於作者認為中國,印度等地區近年來的發展已經有似乎生出擺脫歐美控制的實力景象,並試圖擺脫傳統尋求抑制西方日漸增長的支配,尋找亞洲重生道路,但即使如此,恐怕也只是轉進另一個全球化的挑戰裡.


 


  這本依網路書店的媒體選書下訂沒在實體店先翻過,算偷懶找別人挑好的,最大感想是這麼大的題目卻似乎沒什麼重心,這也難怪,想談亞洲人面對西方帝國殖民的歷史與抗爭,但光幅員從埃及到日本,雖同屬亞洲,其間種族,宗教複雜多元,歷史,文化各異,加上地形的區隔,亞州人自己都未必彼此了解,想化成幾條簡單道理來談,操作上不易,何況各地對西方侵略的時空條件也未必相同,真要寫出什麼驚人的論調才是怪事.只能說簡單上了一課,課題是19世紀以來亞洲國家面對西方帝國主義侵略的反思復興史.不是說這書徹底沒閱讀價值,但中國類似題目的出版或研究不少,雖然鎖定對象只有中國,不過論述發展範圍都已成熟,很難再看到什麼令人吃驚的新論述,這本想在論點別於其它有先天難度,若要給人幾個閱讀的理由,首先只能說對西方帝國殖民對泛伊斯蘭地區衝擊不熟的人可以透過這書有概況式的了解,另外作者把重心放在知識分子與文人面對西方侵略的反思與主張,不談那些行諸暴力革命的人物與事件,算是比較不那麼通俗的切入點,談梁啟超,康有為,阿富汗尼,泰戈爾確實是比寫大刀王五,緋村劍心,譚嗣同,還是賓拉登的機率小,但即便有這些的理由還是略嫌勉強的,要找一個不同的意義,就是書寫了不少亞洲人彼此間對它國對抗帝國侵略的觀察,看法,一般書籍大概很少會在意印度人或奧圖曼人對日本,中國面對強權欺凌所興起的思想革命或行動主義的看法,Pankaj Mishra這方面的花了版面,此外,值得一提,本書中文版文字順暢,不確定翻譯是否完全忠實,但從那些埃及,阿拉伯,印度詩文的翻譯,顯然譯者與編輯下了功夫.


 


  Pankaj Mishra的觀察大致是這樣的,當西方殖民國家東進時,面對器械,火炮,經濟與物質文明,傳統的東方國家完全無力招架,因此必須一面抵擋住西方國家對於領土或資源,市場的索求,另一面也必須應付國內興起的反對力量,這其中包含著三種面臨危機可能的應對主張,其一是主張全面仿效西方揚棄傳統的西化派,其二是只學西方之科學技巧的中庸派,其三是回歸傳統完全拒絕西方一切的傳統派,當然啦,其實不用分析,用猜的也知道結論是中庸派獲勝,作者後段也確實如此推論,他以中國一方面靠著共產主義與極端控制達到民族主義國家,又藉著改良式社會主義達到經濟成長佔領著全球主要的生產與資源控制,卻也必須改以傳統和諧社會著主張才能維持內部穩定來說明它的成功,另一面又以印度的議會民主與傳統印度教的思維結合說明印度的里程碑來得證.也就是說其實Mishra並不把一個固定歐美制度當作亞洲國家復興必走的道路,而主要強調的是因應地區國家特色各自發展出來的特色經驗,因此他並未對自由民主這個西方世界的基本價值未能完全複製在亞洲提出批評,反而點出了在發展過程中可能會遇到的問題與障礙,面對西方殖民國家,亞洲國家先是被迫採取接受的態度,以致除了產生西方培植的專制政權與少數統治,並沒有因此讓多數人受惠,以至於就有了與專制統治人對抗或敵視西方的思想產生,而Mishra認為亞州的知識分子與行動主義者採取了兩條路徑以求脫離這種困境,其一是民族主義,其次是國際主義.而書就把重心放在泛伊斯蘭世界,印度與中國等國家,這些方方面面的發展,如談到土耳其,就是以民族主義取代泛伊斯蘭主義形成民族國家,而讓土耳其率先進入現代化,而在中國則以共產主義與社會主義這些國際主義引起階級衝突,轉而形成民族主義後而有了穩定封閉的統一國家,進而透國進一步的經濟發展而轉而有引領亞洲國家的勢頭,而像其他的伊斯蘭國家,因為沒有藉由這種路徑或是執行的失敗,而不能如土耳其一般的進入現代化,反而大舉的讓歐美國家建立親西方的專制統治政權.


 


  事實上Mishra雖然引用了大量的知識分子說法與思考,但萬變不如其宗,強權似乎才是關鍵,雖然作者並不贊同於此,但個人還是認為,當今之世除了恐怖的權力,能引起對於失衡的恐懼,才能對於強權有所示警外,專靠文化說理是很難讓人心悅誠服的,梁啟超就曾說"世界之中,只有強權,別無他力,強者常制弱者,實天演之第一大公例也.然欲得自由權者,無他道焉.惟當先自求為強者而已.欲自由其一身,不可不先強其身,欲自由其一國,不可不先強其國".日本歷史學家岡倉天心在1906年也寫到"提出荒謬的黃禍論的歐洲帝國主義沒有意識到亞洲已經酥醒,亞洲人已經清醒地意識到白禍帶來的災難.",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和巴黎和會在印度,中國,土耳其,埃及和伊朗引起極度的失望之後,東方的許多思想家和積極分子開始重新考慮自己從前與西方政治理想的結盟.現代化似乎仍然是絕對命令,但它不再是西方化的同義詞,也不要求完全排斥傳統或者完全模仿西方.承諾於防範亞洲國家遭受西方帝國主義奴役的新型運動如共產主義革命和伊斯蘭極端主義開始具有了吸引力,在此先決的條件之下,亞洲國家普遍成為國家意識為主的專制國家,人民缺少個人自由主義的想法,即使是那些已經提倡或施行民主制度的國家,國家意識仍然控制著大多數人民的思維,且牢不可破,而亞洲國家的政府也很樂意於承擔人民所期望託付的責任與義務,因此,作者其實很明白歐美國家所主張的自由民主不能全盤的在亞洲推行,除了歷史因素外,重要的是亞洲人自己可能更願意接受這種部份的專制,因為他們雖不喜強權,但對強權的恐懼卻未曾消失,遠的不用談,就說我們這個小島,民族主義一直都是政治主張的主流(只看主張者是哪一種顏色自有屬於他的民族主義),國家主義也佔據了多數民眾的心理,國家社會主義更是許多人懵懵懂懂卻不停被推廣的一種主張,原因無他,一是恐懼武力強權侵犯,一是憂慮經濟強權的剝奪,國家化的個人主義雖然畸形,卻也有它產生的背景.


 


  對歐洲和美國的多數人來說,現在的歷史仍然是由二戰與冷戰後的結果構成的,即使對當前世界大多數人來說,現代世界的中心是亞洲思想和政治的覺醒,以及它從亞洲和歐洲帝國的廢墟中的仍然沒有完成的崛起.權力從西方向東方的轉移或許正在發生或許會不發生,但不能否認當前亞洲已經接近一世紀前亞洲思想家和知識分子夢想的世界主義的未來,這會不會成為黃禍尚不可知,但是前殖民帝國必須更加重視這種現象,畢竟即使中國,印度未來在政治經濟上都不能發展到能威脅歐美國家的地位,那些泛伊斯蘭國家,那些在西方現代化中選擇向傳統靠攏,宗教的,文化的為主的民族主義國家,在失落的經濟與傳統中,可能會用一種極端的方式來回饋這些歐美國家,而基地組織部國是其中的一個而已,如果不能誠心地由別人的立場來看待,那麼像前一個世紀一樣戰亂不休的狀況仍會重複發生.


 


   一直到最後發覺了一件有趣的事,就是這本書對於印度談的很少,以一位印度裔的作者來說,不太合理,除了甘地,尼赫魯外,這本書幾乎避談獨立後的印度社會,甚至於當前印度的經濟已不同往日,作者在關於它的政治與社會階層等問題上都沒有沒有論述,只有文末簡短交代了因為經濟發展產生的階級問題,城鄉問題,但我們知道並沒有這麼簡單,這個國家的現代化本身就有難以超越的宗教階級問題,但顯然是被避掉了.以上.


 


第三帝國的語言:一個語文學者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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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帝國的語言:一個語文學者的筆記


 


 


   一個西安的朋友看了電影一九四二後開玩笑的說"餓死好可憐,沒關係,20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不過20年後又遇到1962的大躍進,再餓死一次".朋友的原意在諷刺導演看得到前朝的錯誤,卻不敢揭自己政府的糊塗.我只好緩頰他是黨員政協委員,怕只能借古諷今吧.真拍得出一九六二可能也成了禁片,當然個人是不會知道導演究竟是站在忠誠黨員還是人文批判的角色,也許都是都不是.


 


  這本第三帝國的語言是本德文的翻譯書,作者Victor Klemperer是個猶太籍的羅曼語學者,以1932~1945年個人日記為基礎,從中抽取出想法的精隨語意,寫下一個猶太人的在這段期間的對於所見,所聞,所讀,或所感的語言,文字,圖像,乃至生活場景中所顯露出的納粹觀點話語,即納粹語言.在下當然完全不懂德文,連書名Lingua Tertii Imperii也不知其意,是以譯者的功力部份的決定它的可讀性,從書的文意中感覺若不是Klemperer用了大量的技法就是譯者過於中文炫技,這書雖然翻得不差但總覺得過於文藝腔,中文擺弄的不是很合我意,當然也許只是個人感受.直到書末,才看到譯者引述草櫻的觀念"好的翻譯是讓異國讀者讀譯文時能等同於本國讀者讀原文時的感受",只能說這書所透露的文藝調調與格式可能不是無中生有的.


 


  個人很喜歡這本,它滿足了我們閱讀的想像,不在於提醒我們看過往歷史或經歷的黑暗,暴虐,兇殘,還是愚昧無知,它所代表的正是人們對於當下微罪的忽視,或不覺,在於我們也能夠正視自己的時代是不是正在走向一樣的路徑,在那種不見微罪猶如無知,等到聚積的毒素已達能致命時,人們才相互指責,紛紛互指對方是造成禍患的主角,卻鮮少有人能自思個人是不是正是罪惡兇手的推手之一. 我喜歡那種隱藏的質疑,微罪累積著可能的路徑相依,一樣的結果,特別是這個政治語言話術漫天勝過對於實質的追求的時代,人們對於同樣語言的認同或追求其實未必更少,那怕自認較100年前的人更開明,更自以為能脫離別人思想的掌控,以為是處在一個更能展現個人思想的時代,但實情是集體主義的主張,階級的地域的,族群的,宗教的,性別認同的,甚至是經濟的各種面向,正以同樣的方式侵奪著絕大多數人的思想,不論愚智聖劣都沒有太多的差別的接受,以至於類似於第三帝國語言所探討的場景是隱隱的伴著我們,直到某一個關鍵點,它可能會以一種未預料到的方式出現,而到那個令一切都無返回轉的時刻,即使是某些醒悟者,也可能完全不明白最初是怎麼陷入魔道,以至萬劫不復,不妨回想一下周遭可見的言語或傳播,特別關於政治議題,是不是有那種走向如納粹語言一般,機械物化,同一性,種族純粹化,或是關於消滅關於人性的病毒隱藏其間,一如本書反猶太,日耳曼的,北方的那種由浪漫主義而生的,美化的怪異主題與主張,經過長期的浸淫而成了正確的課題,正像Klemperer將文字視作是唯心的,語言從不客觀,它總是人用以認識世界和自我的工具,是故極端的年代必有與之相對應的語言,在那黑暗的時期.每日的言語都已滲透著極端的思想,毒化著所有人的神經,這種滲透是如此難以察覺,以至於與之抗爭的人們,有時竟也在不知不覺中使用著同樣的言辭.


 


   Klemperer語言唯心論在本書表現出最大的特性是這是一本德意志觀點的書籍,沒錯,雖然在納粹或者普世的眼光中Klemperer是個猶太人,或者德籍猶太人,但從Klemperer自身的價值出發,他自認是一個德意志人,純粹的德意志人,即使他確實是血統定義上的猶太人.看書越過三分之二後,作者的德意志立場越發清晰,從他個人認同上來說,作為一個已經失去單一民族國家千年以上的種族,猶太人散居各處,許多德國猶太人的祖先幾百年前就已經居住在這裡,甚至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猶太人還大量的入伍服役對抗英法,怎麼會一夕之間淪為次等民族,因此Klemperer自認自己是德國人外還能是什麼人?這就是為什麼前面會說這是一本德意志觀點的書籍.而這個超越血統分野的視角正是這本書最大特色,對於看慣了猶太人對納粹與希特勒殘忍屠戮的控訴作品與其後猶太人復國的以阿衝突的讀者,這本書作為一個認同自身為德國人而非血統猶太人的觀點,絕對是比例較小卻很明顯的特點. 何況反猶太人的觀念並非納粹或希特勒所創,早在中世紀開始歐洲不少地區就有了反對猶太人的思想,但那種反對主要是建立在宗教對立的起點上,並不是像後來那樣演變成對於種族的歧視,Klemperer從自己的出身,所受的教育,閱讀的書籍與報紙,到日常所見所想,無一不是與一個正常德意志人完全一致的,也就是除了血液中猶太基因外,他整個人不論從內在的精神還是外在的裝束無一不是德國的,甚至於未經提醒,他也不會特別強調自己的猶太人種族特點,因為經過幾百年,他的家族早就從猶太人變成德國人了,這就是他認同與認知,所以他不認同納粹與希特勒,是因問它們定義的亞利安的北方的民族德意志,而展開對於猶太人,非歐洲人的毀滅清除.他的這種德國的認同反映在書中關於猶太復國主張的疑問,他認為有部分猶太人復國主義的想法在精神層面上是源自一種與希特勒純一化觀點類似主張,同樣是發自十八世紀浪漫主義的衍生物,是一種瘋狂偏狹,激烈駭人的.因此,雖然數百萬人被送入奧斯維辛的悲慘,或者遭遇更多的凌辱,這些都不是本源於德意志的,也就是說,作者不認為那能簡單的說成是德國人對猶太人的屠殺,而是要探索為什麼從德意志的歷史文化中會產生一個這種非理性的集體精神錯亂,對於某一些德國人即對德裔猶太人擴大至球球猶太人的殺戮,是以Klemperer從此出發對應的另一個論點即是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納粹,反猶太這些主張並不屬於傳統德意志的,這些殘忍荒謬,極端恐怖,種族淨化的都是從歐洲各地包括奧地利,西班牙,義大利,乃至法國,俄羅斯,甚至從猶太復國主義中所擷取出來的,融合了十九世紀浪漫主義的思潮經過納粹獨特的工法所製造出的,它屬於第三帝國卻不屬於德意志.從klemperer自認德意志元素佔據全身勝過猶太血統,甚至自覺完全不屬於猶太人的,又認為納粹反猶太是外來的非德意志的想法,Klemperer這種完全顛覆大眾已習慣價值的面向上,值得提供世人一些參考.


 


  因為與亞利安人結婚加上巧妙或偶有機緣錯落,Klemperer做為一個在1933~1945年德國境內經歷完整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獨裁統治下少數能殘存的猶太人,在危機四伏,死亡可能隨時降臨的日子裡,他運用自己的特長,對納粹語言做了長時間深入細緻的觀察和分析,逃脫了大屠殺的他根據這些內容寫成了這本第三帝國的語言.這不是那種灑狗血賣弄猶太人悲慘命運,慘遭屠戮,顯出集體謬滅亡畫面的書籍,相反的,它用那種隱晦的,幽暗不明的,也許不經意就從眼皮底下穿過的文字,寫出為什麼會有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即納粹黨,或是納粹思想或語言的升起,希特勒雖是個極端的法西斯,但納粹身為當時德國的第一大黨卻是人民一票票投出來的,是以這種納粹語言,極端的統治固然有著希特勒的不是,但究其根本,那根本可能是當時德國社會主流的一種語言,一種選擇,Klemperer正是從文字中,從過去的文學,社會,生物,乃至科學作品上尋找到這個禍根的某種幼苗,從納粹信徒從生活中,政治,經濟,醫藥,乃至藝術型態中,甚至從遠自羅馬帝國時期的日耳曼尼亞起發現可能的種種認同,來描述極端荒謬的反猶太思想是怎麼進入了結構體的中心,怎麼讓德國人不論才智如何優劣都能完全無抗拒的接受,而非只是希特勒一人的問題.納粹語言雖然源於納粹黨,並最早在黨內風行,其後借助權力和宣傳,很快便滲透到了普通人的日常語言和思維中,成了大眾語言和文化,讓Klemperer憂慮的是納粹主義通過一些個別的,經由千百萬次重複而強加的,被機械化無意識的接受的詞彙,語言形式進入人們的血肉中.希特勒和納粹領導人使用的語言並不僅是呈現在意識層次上的詞彙,概念和說法,更是一種在下意識層次誘導和左右普通人思維的微毒話語,就像小劑量的砷在不知不覺中毒殺了人們獨立思考能力.納粹語言對德國人思想的毒害,不只存在於官方文章,口號,演講和海報中,而且滲透進入所有接觸過這種語言的人們的腦中,甚至包括那些反對納粹意識形態的人們也不能倖免,更可怕的是,即使納粹滅消失後,那套語言依然陰魂不散,Klemperer說"我一次又一次的發現,天真爛漫的年青人,非常希望彌補自己教育的不足,但仍然擺脫不了納粹的思想方式.他們自己察覺不到這一點,來自過去的語言用法在迷障和誘導他們".


 


  行動的意志創造了 音的行動語詞,人們想要甩掉猶太人,就有去猶太化;人們想把商業運作完全放到亞利安人手裡,就有亞利安化,人們想要倒回純潔祖先的血液,就有北方化,一些非及物動詞受惠於工業技術帶來的新範疇,被啟動為及物動詞,其中發生作用的,大概也有這樣的意圖,比通常更緊湊,更急促的表達自己,於是報告寫作者變成報告者,轟炸機變成炸彈者,載重卡車變成載重者,最後必然的結果就是縮減語替代了那個名詞,符合第三帝國語彙從原級到最高級的升格,擴展開來第三帝國語言的修辭手段都可以歸結到政治運動的原則上,而這種政治運動催化語言的變動產生了微量的毒素,救這這樣透過聽得到的語言或看得見的事物表現出來,累積下來,而這種第三帝國型態的語言特色並沒有因為帝國的消失而銷融,反而正以類似的樣貌在其後其他時間空間的運動中再度產生,相信我們並不陌生,因為那微量之毒早就在我們周遭緩緩地累積中.回到最先導演的例子上,同樣的例子也發生在Klemperer身上,雖然他經歷這種折磨,寫下了第三帝國語言的虛偽,但1945年後他轉而加入共產黨,此後一直生活在東德,因此有批評者說作者嚴待第三帝國,卻放縱的第四帝國(即東德,德意志民主共和國)語言的毒性,但也許其中有他的不得已,而我們也只能以此自省,很難批評,事實上,我們反而很難發現自己我處環境中語言的毒素.以上. 


 


2014年2月18日 星期二

哈耶克 v.s 凱因斯

海耶克 v.s 凱因斯(英文原音,中文字幕可按控制欄上的字幕選項)


第一回合  fear the boom and bust. 



 


第二回合  fight of the century


 



 


海耶克談凱因斯(1977)


 



富士坑:美國製造的真實故事

  富士坑:美國製造的真實故事(Foxconned: Imaginary Jobs, Bulldozed Homes, and the Sacking of Local Government,Lawrence Tabak)                "富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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